用他本人的话说这本书只是来自《南方周末》、《第一财经周刊》、《GQ》“不重要的文章合集”。李海鹏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,在南方周末做了几年高级记者,后来被Conde Nast China(康泰纳士集团)挖到《GQ》做专题总监,最近又辞职不干了。本来不想说这种题外话,当成常识来普及吧:康泰纳士集团旗下囊括《名利场》、《VOGUE》、《纽约客》、《GQ》等等杂志,影响力无以复加,在我看来那个GJM书里的康斯坦利就是来自这。可惜看过目录,本书的大部分都已看过。
为什么要读李海鹏?因为读他的文章增强了我的小宇宙让我内心很强大,像独唱团一样。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对自由对正义的追求,缺少的是西西弗。或许在中国应该叫夸父。我们要做的,就是要“爱日”(独唱团被封掉的封面),就是要歌颂伟大的太阳,就是要推到阻隔正义的围墙。李海鹏说这是因为“我们不能永远年轻,永远热泪盈眶,却依然对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怀有乡愁”。
人生难免有太多情愁,难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现在的爹妈生的,难免想知道同桌的她是不是穿着粉色底裤。这些都正常,这些都美好。可我们又难免沉溺在自顾自的小情绪,这时就需要找点路子去“救赎。要我说,我们很少对人持成熟的见解,甚至于,由于不成熟,我们很少坦率地说“我是最好的”,却含蓄地说了太多的“你们都是傻逼”。作家司汤达的墓志铭只有六个字:活过,爱过,写过。算得上言简意赅了,如果是你,你要写像我一样写个“做过”么?
面对过去,面对这种无法达到的念想与惆怅,弗罗斯特有一首名诗说得很清楚:林中有两条路,你永远只能走一条,怀念着另一条。酷酷的海明威《太阳照常升起》里则有更贴切的情节。杰克在那小说里是个因战争创伤而导致的性无能,但是女主角勃莱特很喜欢他,在小说的结尾,他们坐在出租车里,勃莱特说,唉,杰克,我们要能在一起该多好。前面有个穿着卡其制服的骑警在指挥交通,他举起警棍,车子突然慢下来,勃莱特就紧偎在杰克身上。“是啊,”他说,“这么想一想不也很好吗?”说起来这可够悲伤和可笑的,可是我又觉得,这是一个真正浪漫的故事。
救赎是个文绉绉的词,大意就是让你心灵解脱。想找救赎的方式很多,比如投向文学。李海鹏说:“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最杰出的小说是文明赠予我们的礼物。它们让你完全沉浸在床头的台灯能够照射到的小小空间之中,摒除了喧哗的世界,本来你对自己几乎一无所知,它们却让你了解自己的孤独,了解自己的悲凉,了解自己在永恒时光中的小小的位置。平时,当理科生质问“文科生有什么用”的时候你可能很难回答,但是在夜阑人静、手不释卷之时你却会发现,世界上各种接近真知的努力都有唯一之核,就是对存在的真实的追问,最杰出的文学作品与最杰出的天文学或物理学研究其实是一回事,它们的浩瀚之美让我们的灵魂恐惧却安宁。”
又或者你真的投向神的怀抱。这倒不是丢人的事,据国家宗教局的数据,大城市新增基督徒里70%都使白领等精英。我无意评价各个宗教的种种是非。只是想说他们到比普通人更追求光明。比如耶稣对大家说:“我是世界的光;跟从我的,会得着生命的光,绝不会在黑暗里走。”他来为那光作证,为要使大家听见他的信息而信。他本身不是那光,而是要为光作证。那光是真光,来到世上照亮全人类。(《约翰福音》)
“我自己倒不想做那个流氓,虽然那差不多是世界上最爽的事。感谢上苍,倘若有一天这个社会真的来到我们身边,我又会有新的厌烦,只好真的骑猪远遁,那时你可以去冰川尽头找我。”
——李海鹏《骑猪走天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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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PY@MA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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